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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考中 暂停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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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露米】1990-【2】

⚪意识流注意

⚪以苏联解体前为历史背景 人设
⚪邮差露x快餐店员米





「喂——有人在家吗?」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铜色的小摇铃。

    原本他是应该被抓的,但没登记在案,也不是人尽皆知的通缉犯,阿尔弗雷德也就心大的开始随处乱晃。他还在莫斯科火车站的地铺买了一本色情刊物和<>这本小说。 扑面而来露骨的禁忌一直默默的酝酿着风暴,在地下铺,在堂而皇之的地铁站。

   他曾在午后时分看着绿茵上带软呢帽的男子,手像条鱼溜进扣子的缝隙含住了钓饵一样的乳头,而那位小姐还咯咯的笑出声。

    女性柔软的胸脯和淫秽的爱语。

     等待的时间,他在手抄本上用英文记上这么一行,在外人眼里可能只是个小小的笔记观察。对性讳莫如深的苏联也有了向西方靠拢的趋势:基本要素解放以后会有更多的崩盘,很简单也很卑鄙——阿尔弗雷德的父亲早年就经历过那一阵燃在冰点实则引线的危机,事实证明,文化渗透比军事竞赛要省钱又有效的多。

       记这个干什么?如果不是单纯的笔记观察。如果伊万还会这么问他,他就会回答:他会一点擒拿术、一点情报术,是个快餐店员。

     如果伊万还愿意见他一面,这样小小的透露或许能弥补一点他说的谎话。




1. 优越
     阿尔弗雷德一直对美国政府抱着一种上司优秀而下属与有荣焉的仰慕之感。

     就像多数美国人一般,他偷偷的小瞧过伊万——那个象是老苏联人的邮差,他是个好人(可不是个好邮差),也相谈甚欢,尽管几天前才决裂......

     好吧,他承认那次“决裂”后才开始小瞧他,挺幼稚,但阿尔弗雷德觉得伊万那套价值观更是幼稚。

    不过他还是同情他的——有一位失蹤的军人父亲,的确有可能让人心生伤感和盲目。



   
2. 美国人
   “我爸爸也是军人。”

   他还记得那时的伊万没有因为失望透顶垮下的表情,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是凉冰冰地没有表情,也就“没有表情”让他垮下了。

     门在阿尔弗雷德恍神时吱吱呀呀的打开,牵动了门口的铃,他赶忙脱下帽子。是一位系着麻色素裙的年长女士,她点了点头,银色的发丝不掺白缕,盘成一个圆辫紮起。

       “您好,请问......”
      她看起来沉默寡言,起初还眼神飘忽,表情也就显得柔和朦胧。那位女士眼珠子转啊转的,总算定睛在站在门前不知所措的小伙子身上,颇有兴趣的站在台阶的相对制高点上,像揉捻一根小蕨草开始抓弄着那束金灿的翘毛。

      阿尔弗雷德从美国带来的坏习惯如影随形,无端陌生的肢体接触侵入让水蓝的瞳孔皱缩了一下。她不是像伊万一样的「朋友」,尽管他们有许许多多的关系,但只有朋友可以玩笑似的揉头,甚至亲吻他的......

       有鬼,他在美国的朋友也不会这么做。阿尔弗雷德又脸红了,不是甫才门开时尴尬的那种。该死,他想着,苏联的礼节他迟早得习惯才行。

    “伊万·布拉金斯基不在家。”女士笑眯眯的放开手,她蔷紫色的瞳孔突然有了一丝她儿子那样的影子,清冷的像融雪,声音也十分轻柔,像一根细针轻悄的撬开正题。

        那个美国小伙子又更慌了,他捏了捏手里攒的帽子,用冻红的指甲轻挠同样冻红的脸颊 “Ok, it’s OK...I mean....” 身后的自行车经过,压碎了一地薄冰。

     古怪的女士转了过身,也不等答应,径直将阿尔弗雷德牵入长长的廊道。   “进来吧。

   门掩上前他还有意回头一瞥,最后一道雪反射出的白光被铺面的黑暗塞回门外的街景——真像一格抽屉,阿尔弗雷德心想,抽屉里的人又知道外面世界的模样吗。他倾听着皮鞋在灰蓝的石地上空然的回响,和稀疏的抽鼻声扰乱着这里仿佛静滞一个世纪的空气。廊上一幅幅原木的圆框子,失蹤的那位军人父亲张着灰冷的眼,冰凉凉的勋章。

   阿尔弗雷德越走越不自在,黑漆墙延伸出向内收缩的错觉,他有些发冷,一帧六O 年的导弹相片还把他吓得踉了个跄。

    怎么会有一个那么胆小的特工?

   阿尔弗雷德好象听到微弱的讪笑,那些同事和伊万的声音逐渐从远方奔驰而来,彼此交融成破碎的哭丧的脸。

    「谢谢。」

     阿尔弗雷德接过盘子里一大匙的苏联黄瓜和甜菜,忍着作呕的感觉乾愣愣的不知如何下口。

   他现在坐在软皮沙发上,暖炉的温度透过地毯,烘暖了因为浸到鞋子里的雪水而冻僵的脚板,还有一部分是翻墙时掉了鞋子给漏进来的雪和沙子。

     他总想象着把莫斯科里的墙像柏林那里的一样一堵堵推倒,这样整座城市也就没了死路。但可惜的是,他没有板手、推土机,也没有一大群翻涌的德国人。

       “伊万·布拉金斯基说你是个美国人。”

     阿尔弗雷德用汤匙将盘子里的甜菜汁画成一个紫红的空心圆,很快它又迅速的合拢起来。




3. 笑
     1990年的12月,一只画眉在树梢抖落了一身露水。

      伊万快受够送信了,快餐味也让他想吐。

       戈巴契夫从八月到现在,都还在不停宣称那天他在枪口下拒绝了通牒,瓦连尼科夫则坚持总统是气急败坏的不停重复着。
  ——该死,做你认为你该做的。

      也有人说,双方当天不满意而紧张。

      自由派和保守派的角力,这类的罗生门持续了八个月,但大大小小的政变似乎让它被洇没得不太重要,俄罗斯人认为不重要,虽然是个关键。但哪个人又是预言家呢?苏共衰败,是苏联剧变的前兆;苏联解体,是苏共垮台不可避免的结果。

       后来戈巴契夫被许多甚至过多的人咎责。

        “早啊。”

        最开始有人和他打了招呼,起初嘴角微微蠕动,张开时仿佛封住嘴的缝线扯开了伤口,严丝合缝——话语在喉咙、口腔、齿颊间溜了一圈,打结在舌上。 

        肌肉应该上拉,然后拐向45度角的两侧?伊万想着步骤,却发现笑容早已挂上。

         “早。”已经成了自然,他很庆幸他不是只为了阿尔弗雷德而笑(即使是阿尔弗雷德帮他训练出来的),这让他感到赢了一把。

       ( 听说阿尔弗雷德回去当了店员)

        伊万跨上公司替他准备的自行车,却没发现笑脸象是硬扯开的缝线,它迸开了伤口,还鲜血直流。




4.  幻想  
        他想参与战争。

        他相信他有足够的狂热,但现在的局势使然让他痛苦不堪。太冷了,冷了半个世纪,便逐渐沉寂下来。

        安安分分,麻痹而惊恐的过日子。那个瓦涅河畔的老工人抽着便宜恶臭的烟卷,灰老的双眼静静凝神看着码头日出日落,帆升起落下,他说那把老吉他早不成调,咿咿呀呀的听着伤心。

       伊万离开前替他捎了封信,信张开了帆。



5. 门铃
       “快餐外送——”
       “挂号信——”

       每天他们都有各种理由按响彼此的门铃,一种默契或一种赌气,打开门总是空荡荡的,在门槛上被人刻意撑开膨胀立起的空纸袋,或是信箱里一落白纸。

      他们还是想念对方,但也总粉饰太平。



6. 盛会
      “你邀了舞伴?”
      “那当然。”

       苏联有一个传统,如果在莫斯科流行起来的风潮,短时间就会席卷全国。

       这是party night, 迪斯科之夜。

       年轻人开始狂欢,但舞会还是需要一个健康的理由。

“让我们将与社*会主*义国家最亲爱伙伴之间的伟大友谊推向新的高峰!”
“让我们为了身体健康而舞蹈!”
“庆祝国际妇女节迪斯科舞会”
“庆贺我们亲爱的伊万诺夫同志与彼得洛娃同志的婚礼! ”

        迪斯科来自19世纪30年代的英国年轻贵族们,受不了皇家舞会上的种种清规戒律,便戴上假面具,叫上皇家舞蹈教师,偷偷溜出皇宫,在市民举行的庆祝性晚会上跳舞,大出风头。

       在这个舞厅翩翩起舞,帽子上繫上一片网面蕾丝的女孩,皮鞋擦得亮晶晶的男孩都仿佛回到那个黄金的十九世纪,仿佛同样对某种既成规范的蠢蠢欲动。

      苏联人非常喜欢像切伦塔诺、普波、艾尔·巴诺,和罗米娜·鲍尔 这样的意大利流行歌手,以及美国、瑞典、荷兰......所有想得到名字的国家。常常杂揉着各种国家的摇滚风格听起来有些畸形怪异,但这是年轻人的场所——乖僻而有活力。

        躲了那么久,他们最终还是很倒楣的碰面。伊万没有舞伴,而生性爱玩的阿尔弗雷德挽着和自己抽到同样的籤号的女孩:披肩直顺的银发,和一双沉静粼粼的紫色眼睛。他们疏离的讽刺着彼此,甚至弯起眼睛没事似的假笑。

    “这么过动的舞蹈挺适合你的呢,阿尔弗雷德。”
        “Thanks!还有你看看你们苏联的小贩——哇,西装、牛仔裤,很多西方世界的小玩意呢。”

       旁边穿着工装的小伙子还在贩着假票,音乐便开始响起。迷离又浮光掠影的嗓音像温柔的浪潮潋滟绀青的迷人色彩——先是女孩子颔首,作为女方主动邀约的白舞。迷炫的彩灯在头顶旋转,男男女女执起手心踏离两旁的廊道,像一盏盏彩色的小伞在中央旋转绽放。

       伊万疏离的站在人圈外,像被无数只小伞甩出的水珠,只有他还在歌唱着不确定又老掉牙的诗歌。

        他和服务生要了一杯调酒,酒沉淀着,如金色颓靡的夕阳碎影。

        阿尔弗雷德踏着皮鞋子轻快在节奏里和女伴的脚踝相互交错,他扭着头用力笑着大喊:Fuddy-duddy, Ivan.




I TALK TO THE WIND
我寄语于风

Said the straight man to the late man
保守者问迟来者

Where have you been
你去了哪儿

I've been here and I've been there
我到了这里也去过那边

And I've been in between
还去到了两者之间




     黑胶唱盘转着,优美迷幻的旋律牵出键盘的重声和横笛悠扬的小调,像探戈般前后牵引着步伐。

     “你们是朋友?”
     伊万听不到回应。阿尔弗雷德在前进步时金棕的碎髮几乎盖住女孩的半个侧脸,他们拉近着小声低语,唇影重叠在了一起,像风一样暧昧脉脉。

        阿尔弗雷德跳舞时特别活泼,飞扬的领带和女孩的裙带舞动着烟蓝色的双双剪影。 伊万在一群打牌的青年中只点了一份报纸,直直的看着油墨文字变成象是难嚼的蜡。




I'm on the outside looking inside
我打外面朝里看

What do I see
我瞧见了什么




       “咖啡。不过先生,酒和咖啡一起......”
       “嗯?没关系的吧?”



      
I talk to the wind
我对着风说话

My words are all carried away
我的言语都随风而逝

I talk to the wind
我对着风说话

The wind does not hear
风儿却没能听见

The wind cannot hear
风儿根本听不见




       阿尔弗雷德体贴的将她甩到前侧的长髮拢到后方,他们停下脚步,又很快踏进音符中。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

        舞蹈就象崭新撕裂一页的诗歌,他们在乱晃晃的灯影下疯狂,自以为是的踩踏着一个跨时代,汗水淋漓着金髮飞舞,耳根开始红润。阿尔弗雷德引着女孩绕了个圈,看到那人沉着阴郁的苍白脸庞,他牵起嘴角,跟着音乐无声的吟唱:




You don't possess me
你不能占有我

Don't impress me
亦无法打动我

Just upset my mind
仅是扰乱我的思绪

Can't instruct me or conduct me
你不能命令我 或者引导我

Just use up my time
只是耗尽我的时间....




        一舞将尽,阿尔弗雷德将吻落在她白皙的手背。


        阿尔弗雷德晃了晃拿到的电话纸条,驾轻就熟的拉起转椅坐下,托着脸颊。

       “或许下一支舞该我邀你了,布拉金斯基?”     

       “美国人还真是讨厌。”

       “Fuddy-daddy, Ivan.”

        阿尔弗雷德笑着骂出声。

TBC.

P. S Fuddy-duddy是美国俚语老古板之意,最后一句变成“daddy”有嘲讽成老父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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